後來我放棄了音樂 三
第二天一早花澤蘭就領著花摺扇去了校長辦公室，三個人在裡麵呆了許久纔出來，然後又帶著她去到白小春的班上。
“今天我們班來了一位新同學，她前幾個學期因為身體原因隻能在家休學，從今天開始她也會成為我們班上的一份子，大家熱烈歡迎！”作為輔導員的白小春在下一節課開始前的這個空隙向學生們說明瞭這件事情。
雖然學生們對於居然還有這種整個大學生涯都已經快過半了纔來上學的事情比較好奇，但是出於禮貌還是用掌聲歡迎花摺扇的到來。
大概是由於她的樣貌出眾，花摺扇在男同學們異常激烈的掌聲中走上了講台，先是用粉筆在黑板上寫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麵向講台下麵用簡短的幾個字介紹了自己：“我叫花摺扇。”
“哇哦！冰山美人啊！”等花摺扇介紹完自己的名字之後，台下的學生們口中不住地驚呼著，甚至有一兩個平時比較活潑的男生還朝著她吹了吹口哨，不過很明顯大家隻是在起鬨並冇有什麼惡意。
麵對如此熱烈的場麵，花摺扇麵不改色，在聽到白小春說“你隨便找一個位置坐下就可以了”之後就徑直朝著一個空座位走過去坐下，完全一副不理會旁人的樣子，搞得白小春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點什麼。幸好有花澤蘭在，她及時開口向白小春和台下錯愕的學生找了一個花摺扇不太擅長與人相處有些怕生，等相處一段時間就好了的藉口才糊弄過去。
“還有一件事情，馬上就是我們清輝大學的校慶晚會了，我希望報名參加了晚會表演的同學認真練習，彆讓其他係的人看不起我們鋼琴演奏的學生。”說到這裡之後，白小春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花澤蘭，似乎是對接下來的話有點為難，但是在花澤蘭的眼神示意之下，她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我們的新同學花摺扇將會在晚會上作一次單獨的彈奏，彈奏的曲子是花同學自創的鋼琴曲《春天與夏的尾巴》。”
白小春的話音剛落，剛剛纔安靜下來的學生又開始了新的騷動，有的人在驚歎花摺扇剛來就可以在學校的校慶晚會上單獨表演，一些比較機靈的人看了看花摺扇和台上的花澤蘭之後隱約猜到了什麼，大部分的人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都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表情。
清輝大學是一個藝術大學，學生的人數本來就冇有那種綜合類大學多，除了素描聲樂鋼琴演奏這種比較火的專業人數較多之外其他係的學生基本上隻有二三十個人，像古琴演奏這種冷門專業人數更少，幾乎每一屆都隻有兩三個學生。每一年的大型晚會的節目通常是一個係出一個，而且一般都是合奏或者集體表演，極少有這種單人表演的經曆，所以白小春的話纔在學生中引起這麼大的反應。
其實白小春本人也不太清楚學校為什麼要這麼安排，這件事情也是係主任剛剛打電話跟她說的，並冇有告訴原因，於是麵對學生們的詢問她也隻好含糊過去。
作為這件事情的主角，花摺扇在聽到白小春的話之後猛地瞪大了雙眼，緊緊抿著嘴巴盯著即使在教室裡還是一副滿不在乎抽菸的花澤蘭。但是對方似乎在刻意避開她的視線，跟白小春耳語了一句之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這時候上課鈴響了，這節課的老師從外麵走進來，白小春跟他說了下花摺扇的事情之後也匆匆去追花澤蘭了，花摺扇本來想衝出去質問姑姑做出這個決定的人是誰卻因為已經要上課了也隻好作罷。
這節課是樂理課，花摺扇對於這些早就熟知的東西並不感興趣，所以一整節課都在發呆，連講課的老師幾次把目光移到她的身上都不為所動，仍然在一本正經的發呆。
下課之後坐在離花摺扇不遠處的一個身材嬌小留著短髮的可愛女生小心翼翼的挪到花摺扇身邊，猶豫很久之後還是下定決心跟她搭話。
“花同學你好，我的名字叫陳雨薇，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即使是下決心問出這句話，她看上去還是很小心的樣子，似乎是一個比較膽小的女生。問完之後還一臉緊張看著花摺扇，生怕對方拒絕。
“可以。”
“果然還是有點突兀嗎？那好吧，我就在不遠處坐著，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問我。”陳雨薇說罷就想走，結果身體轉到一半突然發覺剛剛聽到的好像是“可以”，於是一臉驚喜地坐回花摺扇身邊。
“花同學，你跟剛纔帶你來的花老師是親戚嗎？”花澤蘭之前也有給鋼琴演奏的學生上過課，所以陳雨薇對她也熟悉。
“小姑。”
“是嗎，怪不得你看上去跟花老師長得有點像呢，都是大美女啊！你以前是在哪裡上學的？”簡單聊了兩句之後陳雨薇發現花摺扇似乎隻是看上去冷冰冰的但並不是那種很難相處的人，說話的時候也放鬆了不少。
“BJ，冇上學，一直在彈琴。”
“欸？冇有上學一直在學彈鋼琴嗎？那還真是很刻苦啊，纔剛入學就被安排了在校慶晚會上獨奏，你的鋼琴技術一定很厲害吧。我就比較慘了，因為我的手比較小，所以有一些跨度大的和絃和曲子總是按不到，雖然我很喜歡鋼琴，但是技術因此受到了很大的限製。”陳雨薇遺憾地看著自己小一號的手掌，有一點沮喪，整個人看上去還有一點呆萌。
由於隻是第一次談話，所以陳雨薇並冇有一次性問很多的話，隻是點到即止就乖乖坐在花摺扇身邊的位置做著自己的事情。這時候的陳雨薇也絲毫冇有意識到眼前這個三無少女的到來會給班上的其他同學帶來了多大的打擊和災難。
另一邊的唐不惑這幾天經常會陷入一種魂不守舍的狀態中，一是想著清輝大學週五的校慶晚會，二個是在思考該給趙思琪的遊戲寫一個什麼樣的demo。
那天晚上回去之後唐不惑就看過了她的遊戲策劃，是一個比較新奇的節奏類遊戲，跟市麵上已經出現的音遊那種傳統的下落式敲擊音符的玩法不同，如果硬要說的話反而有一點像動作類遊戲，玩家伴隨著音樂節奏在螢幕上按動，隨著一些特定節奏的出現會形成一些不同的caombo，遊戲裡的主角會跟著這些特殊的combo打出攻擊，擊落迎麵飛來的小怪。為了配合自己的遊戲設計，趙思琪還細心地新增了一個遊戲的劇情背景。遊戲的背景故事大致是一個叫米洛的魔法王國裡有一天出現了一隻邪惡巨龍擄走了王國的公主，傷心的國王在全國範圍內釋出了公告，召集一個勇士踏上征伐巨龍救出公主的旅程。玩家需要操控這個勇士跟隨音樂節奏做出攻擊、閃避、釋放大招等一係列的動作，然後一關一關擊敗對手，最後擊敗森林深處的巨龍，成功救出被擄走的公主。
這麼看下來整個遊戲的流程並不算長，如果遇到熟手的話一週目的遊玩時間可能會縮的很短。作為偶爾也會遊玩市麵上音遊的人來說，唐不惑也向趙思琪說明瞭自己的疑惑，得到的答覆是玩家在一週目結束之後就會解鎖另一種無儘模式的玩法，但是這麼一來的話這款遊戲所需要的曲庫數量將會是極其龐大的，如果用現在已經發行的歌曲，版權費用將會是一筆不菲的開支，但是如果全部重新作編的話，開發成本又會很大。
說實話，如果趙思琪的這個策劃不能跟流火這種龐大且具有知名度的遊戲公司合作的話，這遊戲光是在開發這一個階段就會必死無疑，唐不惑對這個事情抱有一種不太樂觀的態度。但是為了不打擊趙思琪的積極性，唐不惑還是選擇了緘口不言，這種事情應該讓她自己在工作的過程中慢慢去發現。
為了配合遊戲劇情，演示用的音樂可以模仿那些動漫中的風格，這種少年漫畫風格的音樂對於平時就很喜歡看動漫和玩遊戲的唐不惑來說還挺熟悉的。在花了一天多思考音樂的配器和大致的旋律之後，他的心中已經大概有了一個初稿，緊趕慢趕之下，時間來到了星期五。
“趙思琪，你拜托我的那個，我現在已經做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我有點事情，等我回來之後做完發給你聽聽。”
“這麼快嗎？幸苦你了！”趙思琪有點喜出望外，因為最近唐不惑的狀態明顯不怎麼樣，一直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在想什麼，所以她一度以為這件事就當冇發生了，週日麵試的時候自己儘量解說的清楚點好了。
“不算快吧，畢竟你後天就要用了，我到現在都冇做好已經算拖後腿了。實在是今天晚上這件事不能不做，要不我今天下課回去以後就加班給你做完了。”即使是趙思琪拜托自己的，唐不惑還是對於自己還冇完成有點不好意思。
“咦，你居然也有了不能不做的事情了？是和女朋友出去約會嗎？”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趙思琪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隱約覺得有點緊張。
“不是，我老師的侄女從BJ跑來找她，應該是有什麼事情吧，我問原因的時候她一臉嚴肅地說叫我今天晚上去看隔壁清輝大學的校慶晚會表演就知道了。”被花澤蘭收為學生之後的第三天唐不惑就憋不住話跟趙思琪說了這個好訊息，趙思琪詢問了對方的身份之後還因此為他高興了好一會。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去吧，冇事的，不是還有明天一天時間嗎。”趙思琪原本緊繃著的身體悄悄放鬆了下來。
下課之後唐不惑簡單吃了點晚飯就馬不停蹄趕到了清輝大學，先是去花澤蘭家找到了她跟花摺扇兩人，然後三人一起來到了今晚舉辦校慶晚會的清輝大學大禮堂。在路上的時候唐不惑感覺花摺扇似乎在跟花澤蘭生氣的樣子，於是小聲地問了一下緣由。
“因為我冇問過她的意見就直接決定讓她今晚在校慶晚會上表演了所以這幾天都跟我鬧彆扭，不過問題不大。”花澤蘭毫不在意這個。“我看看啊，她的演出是今天晚上的第十個節目，所以大概會到八點左右纔開始吧，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我那天為什麼讓你現在不要輕易在她麵前提鋼琴的事情了。”
“既然不能隨便提起的話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吧，那你讓她在這麼多人麵前表演不會出問題嗎？”
“其實我也隻是聽我哥打電話說了下她的事情，具體是一種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今天這個演出是我藉著我哥的名字才讓校長和係主任這麼安排的，為的就是把她在彈奏中的問題最大化的展示在台下所有人麵前，這樣纔好對症下藥的解決。”
把這麼盛大的晚會當作你試驗的現場嗎，還真是一種很大膽的做法呢，如果你爸不是花清海的話你大概早就被開除了吧。而且一旦出現問題的話對花摺扇本人會造成很大的打擊吧，真的不會有什麼事情嗎？唐不惑在心裡默默擔憂，但也更期待這場表演，畢竟不管怎麼說花摺扇的父親都是國內知名的鋼琴演奏家，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花摺扇的水平既然能在這種場合獨奏表演那必然是過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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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整，清輝大學今年的校慶晚會準時開始，兩男兩女共四位學生組成的主持人在禮堂中一眾學生的掌聲中走上台，一通公式化的歡迎詞之後，晚會表演正式拉開帷幕。
大學的這兩年唐不惑總是沉醉於自己的事情並不怎麼跟彆人來往，所以即使聽說過清輝大學的校慶晚會很有名在這之前也並冇有跟同學來看過。所以今天晚上的唐不惑格外興奮，晚會的每一個節目都看的特彆認真，並且嘴裡還唸唸有詞，不時還說出一些稱讚的詞語。清輝大學的校慶晚會果然名不虛傳，節目類型多樣又專業，關鍵是藝術大學有很多漂亮的女生，怪不得自己寢室的那幾個單身狗去年這個時候一臉奸笑的組團來看演出，很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那個穿紅色禮服的美女主持人上台報幕：“下一個節目是由鋼琴演奏係的花摺扇同學帶來的鋼琴獨奏，演奏的曲目是她原創的曲目《春天與夏的尾巴》，掌聲歡迎！”
主持人報幕結束之後，台下傳來了激烈的掌聲，其中夾雜了一些呐喊聲和口哨聲。雖然纔來了一個星期不到，花摺扇的名字似乎已經變得全校聞名了，在清輝大學的學生之間有著極大的影響力。果然美女的名聲傳播的總是格外的快啊！唐不惑暗暗想著，然後把注意力放在舞台上。
今天晚上的花摺扇看上去依舊和唐不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一樣，整個人看上去冷冰冰的，表現得非常從容。身上的那件純白色的禮服把花摺扇玲瓏的身段襯托得更加誘人，隻見她用雙手托著禮服的裙子輕移蓮步，來到舞台中央的那架鋼琴緩緩前麵坐下，雙手微微抬起，十根細長的手指優雅地放在白色的琴鍵上。
一看就是參加過很多的演出才能練成這麼從容不迫的狀態。
“唐不惑，你仔細聽她的演奏。”花澤蘭靠在大禮堂後麵的牆壁上，看著侄女在舞台上的狀態，提醒了一句。今天晚上演奏的曲目也是由花澤威特彆要求的，是跟前段時間演奏會現場出事故時用的同一首曲子。或許是為了讓女兒再一次複刻之前那個事故場麵才故意這樣，這麼看來的話未免有點殘忍，但是花澤威卻說這個時候就應該下一劑猛藥。
聽了花澤蘭的話，唐不惑的精神高度集中，生怕因為疏忽漏聽了什麼關鍵的東西。
開始了！花摺扇坐到凳子上短暫調整了一下呼吸之後，按下了第一個音Do，優美的琴音隨後從她纖細的指間緩緩流出，曲子剛開始比較平靜，給人一種清風拂麵細雨綿綿的舒適感，一開始這段的琴音由於並冇有高超的技巧性表現和激烈的感情演出，所以唐不惑並冇有感覺到什麼異樣。
當台上的花摺扇彈奏到第十五個小節的時候，唐不惑似乎感覺到了花澤蘭說的問題是什麼了，回頭去看向由於燈光並冇有照到所以隱藏在一片黑暗中的花澤蘭和她指尖時不時亮起來的紅點：“你說的花摺扇彈鋼琴的時候遇到的問題就是這個？”
花澤蘭輕輕點了下頭之後說了一句“繼續聽下去”，然後便專心於聽台上的演奏。
花摺扇這首《春天與夏的尾巴》一開始的時候琴音特彆的舒緩，像春天一樣柔和，琴聲的節奏逐漸開始加快，這是春天即將過去邁入激烈的夏天的預兆。在一個重重的音符之後，開始了豔陽高照的夏日篇，接下來的彈奏速度繼續加快，低音部的和聲給人一種彷彿悶在蒸籠裡的壓抑感，高音部的彈奏則給人一種蟬鳴不止的幻覺，天上的烏雲似乎一觸即發。
這段在和絃配製和演奏技巧上難度較高，但是很顯然花摺扇的演奏水平很高，從聽感上來看完全感覺不到絲毫吃力。
一聲尖銳的驚雷之後，天上下起了大雨，從一開始的落下一兩滴很快就到了暴雨傾盆，不安的風暴也開始在天空中肆虐，席捲了整個大禮堂，這一段的琴聲聽上去格外的刺耳，一聲一聲的像裂帛一樣，每一聲都重重的從台上傳出來，同樣這段也是難度最高的，無論是從速度還是演奏技巧上都達到了整首曲子的頂峰。
在一段難度極高的彈奏之後，花摺扇的手突然從琴鍵上移開，琴聲也戛然而止，隻剩下迴盪在禮堂上空的嗡鳴聲，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死寂。台下的學生隨後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掌聲。
待掌聲停止後，花摺扇的手指再次放在鋼琴上，彈出了一段輕柔的音樂，隨後完美地做了收尾。之後又是一次掌聲爆發。花摺扇也從鋼琴前站起身來，深深鞠了一躬之後走下了舞台。這一次花摺扇冇有出現之前哥哥說過的那種歇斯底裡的崩潰，演奏完之後也比較平靜看不出有什麼波動，花澤蘭懸著的心隨著侄女紮紮實實踩在台階上的腳步慢慢沉進了肚子裡。
唐不惑的視線看向花澤蘭，對方隻是淡淡說了句走了，然後就頭也不回地出了禮堂。
“怎麼樣？”
“從技巧上來說幾乎有鋼琴大師的水平，但是整個演奏的過程居然一點情緒都不帶，像一個冇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不知道該說她厲害還是不厲害。”剛剛那些春風和煦、狂風暴雷之類的畫麵完全是唐不惑根據花摺扇的演奏速度自己腦補加工出來的，事實上她本人的演奏整首聽下來隻有快慢的區彆，完全冇有任何的感情，節奏倒是很穩，但是給人的感覺透漏著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我猜剛纔的表演隻要是技術很好皇子天賦很高的老師和學生都能聽出來問題吧，不過對於那些普通的學生來說剛剛的演奏忽悠他們是綽綽有餘了，至少在技巧性上拉滿了。所以花摺扇來找你的原因是不是也跟這個有關？”
“冇錯，每一個搞藝術的人都知道，不管是美術還是音樂，創作的作品雖然是客觀的但是創作過程和作者本人的情感都是主觀的，即使是再高超的藝術家都冇辦法讓自己的作品中一點情緒都不帶，冇有感情的作品就像一個冇有靈魂的人偶一樣，我這麼多年以來還從來冇有見到過這樣的人，她是第一個。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現象，我不敢說這很危險，但是對於一個鋼琴演奏家來說這種現象的存在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花澤蘭歎了口氣，把二月十號BJ的那場演出事故快速講了一遍，然後說明瞭花摺扇的來意：跟花澤蘭學習怎麼給作品注入靈魂。“這孩子這麼多年來生活中除了鋼琴之外什麼都冇有，她就像一張什麼都冇畫上去的白紙一樣，我哥把她送過來的目的就是讓我想辦法在花摺扇這張純潔的白紙上畫上不一樣的顏色。Ｕ看書 .ｕkａnsh.com”
“怎麼給作品注入靈魂？這個說法未免有些太過抽象了吧，那你還真是任重道遠。”回憶了一下和花摺扇為數不多的幾次相處情景之後唐不惑有點同情地說了一聲。
“不知道有冇有人跟你說過一件事情，小唐你也是一個天才。除了在聲樂的方麵天賦異稟之外，你還是一個情感非常細膩的孩子，也正是這兩個互相結合起來，才能讓你在唱歌的路上即使是之前冇有老師也能走的很好。而你最擅長的東西恰好是花摺扇現在最缺少的東西。”花澤蘭掐滅了快抽完的香菸隨手丟進垃圾桶裡，目光炯炯地盯著天上的月亮，然後用一種最平淡的語氣著：
“我有足夠的能力當你的老師教你聲樂的技巧，但是我現在冇有能力來教會花摺扇為什麼一個優秀的音樂作品中必須要投入創作者的感情，以及該用什麼辦法來實現它。在她來之前我曾經對這個事情很困擾，但是你出現了，所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希望你可以在剩下兩年的大學時間或者是比這更多一些的時間裡代替我完成這件事情。”雖然花澤蘭的前半段話說的比較讓人感動，但是最後那兩句可以想見那是非常直白的推卸責任，但是她卻說又的這麼理直氣壯一副完全不容拒絕的樣子。
唐不惑還沉溺於花澤蘭這段話帶來的疑惑中不能自拔的時候，表演結束的花摺扇從禮堂出來，平靜地看了一眼他的臉之後，跟在姑姑身後朝回家的地方走了。隻留下唐不惑一個人靜靜地站在月光下麵發呆。